第六十章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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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新月擡起頭，直視著李俊康的雙眼，問道：“只是什麽？”
李俊康無奈地吐了一口氣，說道：“我表叔、表嬸他們自己心裏還是有坎兒。不過不是對你，是他們自己心裏過不去。”
李俊康擡手揉了揉鼻子，說道：“再給他們一點兒時間吧，讓他們緩一緩。有些坎兒，終究得跨過去。”
白新月低下頭，陷入了深思。
……
王樂樂坐在床上，床頭放著不知道已經熱了多少遍的飯菜。
“你吃點兒吧。”尤良說道：“多少吃點兒。”
王樂樂置若罔聞。
“你這兩天到底怎麽了？”尤良蹙著眉頭問道。
王樂樂呆呆地搖了搖頭：“我做錯了一件事，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
“什麽事情？”尤良小心翼翼地問。
“你不要問了，讓我自己靜一靜。”王樂樂一副頹廢模樣地說道。
尤良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了，走了兩步又回頭說：“別忘了吃飯。不論出了什麽事兒，你別忘了，孩子還得吃奶呢。你現在這個樣子，不為你自己想，也應該為拾愛想一想。”
說完話，尤良就離開了。王樂樂閉上眼睛，內心咆哮：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並不想給任何人帶來傷害。
王樂樂至今仍忘不了，聽到她叫出“優優”這個名字後，優優的養父痛苦的模樣。那副畫面就像鞭子一樣抽打著她的內心。
王樂樂覺得，也許自己一開始想要通過見優優最後一面來和優優徹底告別就是一個錯誤。這件事情她太欠考慮了。或許她再多深思熟慮幾天，就不會做出叫出優優名字的這種蠢事了。也許她忍一忍，也就把優優的事情放下了，何必去打擾人家的生活。
王樂樂覺得，自己對不起優優，對不起收養優優的那家人，也對不起白新月。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自己要該死地叫出“優優”這個名字？如果上天能再給她一次機會……
可惜沒有如果。
不久前，白新月給王樂樂發來了微信，說那家人並沒有怪罪她們，相反，那家人很感謝她們沒有把優優的事情肆意傳播。
這對於王樂樂來說，是一個好消息。但王樂樂接到微信後更加痛苦了。她覺得，比起原諒，那家人恨她、狠狠地把她痛罵一頓，也許她心裏會好受得多。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王樂樂扭過頭，看到放在床頭的飯菜。
王樂樂伸手拿過碗筷，捧在懷裏，靜靜地看著飯菜發呆。
盛著飯菜的白瓷碗冰冰涼，王樂樂想起尤良剛剛離去前說的話。
她還有繈褓中的女兒在等著她餵奶呢！
王樂樂想到自己的女兒，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笑意，眼睛裏又有淚光閃動。
這兩天，王樂樂幾乎沒怎麽關照自己的女兒。因為一見到自己的女兒，優優的樣子便會浮現在她的腦海裏。一想到優優，王樂樂就又陷入到深深的愧疚與自責之中。
現在想到自己的女兒，王樂樂忽然想到，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有給女兒餵奶了。這些天女兒都是喝奶粉度過的嗎？
王樂樂吞了一口口水，看著眼前的飯菜，她感覺自己並沒有胃口，但還是用筷子扒了一大口送進嘴裏。飯菜做的很香，但有些涼了，王樂樂並沒有在意。她食不知味地狼吞虎咽，眼睛看向前方，心裏想：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的女兒還在等她的媽媽，我還要看著她長大呢！不要再想優優的事了，事已至此，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了。尤良這兩天也很擔心自己，自己不能再給自己愛的人添麻煩了。
……
一個星期後。
白新月和李俊康正在公園裏散步。
“小月，我表叔他們走了。”李俊康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什麽？”白新月轉頭看向李俊康，一臉錯愕。
李俊康撓了撓鬢角，緩聲說：“他們申請去別的部隊了。”
“什麽意思？”白新月問。
“他們決定換一個地方生活。”李俊康仰頭望著天空，一臉感慨：“即使一時半會兒沒有合適的職位，大不了降級唄。反正他們是鐵了心要走了。”
白新月低下頭，臉漲得通紅，緊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李俊康看向白新月：“小月，你不用自責。我表叔讓我轉告你，他們離開真的不是因為你。他說你們的到來讓他們想了很多，他們是深思熟慮後才做出決定的。”
白新月微微擡頭，看向李俊康的眼睛：“他們是怕消息走漏？”
李俊康眨了眨眼睛：“我一開始也沒想明白，但現在我多少明白一點兒了。那個孩子的事知道的人不少，都上過電視，也有不少人去醫院看過。即使沒有你，說不定過幾天又會有別人認出那個孩子。‘紙裏包不住火’，我表叔一直企圖逃避這些現實。你和你的那個朋友去過他家之後，他不得不正視這些問題。孩子終究不是他們親生的，這個事實他們改變不了。”
白新月聽著李俊康的話，感覺心裏很不舒服，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遍布全身。
李俊康對著白新月露出一絲苦笑：“我表叔真的很感謝你，讓他現在就做出決定。趁現在事情還在可控的範圍內，趁著那孩子還沒長大，現在換一個地方是最好的了。如果是幾年後，那孩子已經有了記憶，到時候有人認出她來，那麽後果……”李俊康聲音很小，最後漸漸無聲。
白新月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是在心中感嘆：只能如此，這大概是目前來看最好的結果，對她，對王樂樂，對優優，對李俊康，對李俊康的表叔、表嬸，都是。
白新月忽地想到什麽，擡頭問李俊康：“那你和你表叔還會聯系嗎？”
李俊康眉頭一跳，表情變得凝重：“大概，不會了吧。表叔離開的時候只是和我說要調到別的地方去，具體是什麽地方也沒告訴我。我連他們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白新月聽後眉頭皺起，心裏泛出一絲苦澀，淡淡開口：“對不起。”
李俊康拍了拍白新月的肩頭，努力笑著說：“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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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康無奈地吐了一口氣，說道：“我表叔、表嬸他們自己心裏還是有坎兒。不過不是對你，是他們自己心裏過不去。”
李俊康擡手揉了揉鼻子，說道：“再給他們一點兒時間吧，讓他們緩一緩。有些坎兒，終究得跨過去。”
白新月低下頭，陷入了深思。
……
王樂樂坐在床上，床頭放著不知道已經熱了多少遍的飯菜。
“你吃點兒吧。”尤良說道：“多少吃點兒。”
王樂樂置若罔聞。
“你這兩天到底怎麽了？”尤良蹙著眉頭問道。
王樂樂呆呆地搖了搖頭：“我做錯了一件事，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
“什麽事情？”尤良小心翼翼地問。
“你不要問了，讓我自己靜一靜。”王樂樂一副頹廢模樣地說道。
尤良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了，走了兩步又回頭說：“別忘了吃飯。不論出了什麽事兒，你別忘了，孩子還得吃奶呢。你現在這個樣子，不為你自己想，也應該為拾愛想一想。”
說完話，尤良就離開了。王樂樂閉上眼睛，內心咆哮：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並不想給任何人帶來傷害。
王樂樂至今仍忘不了，聽到她叫出“優優”這個名字後，優優的養父痛苦的模樣。那副畫面就像鞭子一樣抽打著她的內心。
王樂樂覺得，也許自己一開始想要通過見優優最後一面來和優優徹底告別就是一個錯誤。這件事情她太欠考慮了。或許她再多深思熟慮幾天，就不會做出叫出優優名字的這種蠢事了。也許她忍一忍，也就把優優的事情放下了，何必去打擾人家的生活。
王樂樂覺得，自己對不起優優，對不起收養優優的那家人，也對不起白新月。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自己要該死地叫出“優優”這個名字？如果上天能再給她一次機會……
可惜沒有如果。
不久前，白新月給王樂樂發來了微信，說那家人並沒有怪罪她們，相反，那家人很感謝她們沒有把優優的事情肆意傳播。
這對於王樂樂來說，是一個好消息。但王樂樂接到微信後更加痛苦了。她覺得，比起原諒，那家人恨她、狠狠地把她痛罵一頓，也許她心裏會好受得多。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王樂樂扭過頭，看到放在床頭的飯菜。
王樂樂伸手拿過碗筷，捧在懷裏，靜靜地看著飯菜發呆。
盛著飯菜的白瓷碗冰冰涼，王樂樂想起尤良剛剛離去前說的話。
她還有繈褓中的女兒在等著她餵奶呢！
王樂樂想到自己的女兒，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笑意，眼睛裏又有淚光閃動。
這兩天，王樂樂幾乎沒怎麽關照自己的女兒。因為一見到自己的女兒，優優的樣子便會浮現在她的腦海裏。一想到優優，王樂樂就又陷入到深深的愧疚與自責之中。
現在想到自己的女兒，王樂樂忽然想到，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有給女兒餵奶了。這些天女兒都是喝奶粉度過的嗎？
王樂樂吞了一口口水，看著眼前的飯菜，她感覺自己並沒有胃口，但還是用筷子扒了一大口送進嘴裏。飯菜做的很香，但有些涼了，王樂樂並沒有在意。她食不知味地狼吞虎咽，眼睛看向前方，心裏想：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的女兒還在等她的媽媽，我還要看著她長大呢！不要再想優優的事了，事已至此，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了。尤良這兩天也很擔心自己，自己不能再給自己愛的人添麻煩了。
……
一個星期後。
白新月和李俊康正在公園裏散步。
“小月，我表叔他們走了。”李俊康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什麽？”白新月轉頭看向李俊康，一臉錯愕。
李俊康撓了撓鬢角，緩聲說：“他們申請去別的部隊了。”
“什麽意思？”白新月問。
“他們決定換一個地方生活。”李俊康仰頭望著天空，一臉感慨：“即使一時半會兒沒有合適的職位，大不了降級唄。反正他們是鐵了心要走了。”
白新月低下頭，臉漲得通紅，緊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李俊康看向白新月：“小月，你不用自責。我表叔讓我轉告你，他們離開真的不是因為你。他說你們的到來讓他們想了很多，他們是深思熟慮後才做出決定的。”
白新月微微擡頭，看向李俊康的眼睛：“他們是怕消息走漏？”
李俊康眨了眨眼睛：“我一開始也沒想明白，但現在我多少明白一點兒了。那個孩子的事知道的人不少，都上過電視，也有不少人去醫院看過。即使沒有你，說不定過幾天又會有別人認出那個孩子。‘紙裏包不住火’，我表叔一直企圖逃避這些現實。你和你的那個朋友去過他家之後，他不得不正視這些問題。孩子終究不是他們親生的，這個事實他們改變不了。”
白新月聽著李俊康的話，感覺心裏很不舒服，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遍布全身。
李俊康對著白新月露出一絲苦笑：“我表叔真的很感謝你，讓他現在就做出決定。趁現在事情還在可控的範圍內，趁著那孩子還沒長大，現在換一個地方是最好的了。如果是幾年後，那孩子已經有了記憶，到時候有人認出她來，那麽後果……”李俊康聲音很小，最後漸漸無聲。
白新月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是在心中感嘆：只能如此，這大概是目前來看最好的結果，對她，對王樂樂，對優優，對李俊康，對李俊康的表叔、表嬸，都是。
白新月忽地想到什麽，擡頭問李俊康：“那你和你表叔還會聯系嗎？”
李俊康眉頭一跳，表情變得凝重：“大概，不會了吧。表叔離開的時候只是和我說要調到別的地方去，具體是什麽地方也沒告訴我。我連他們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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